此去经年 第二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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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壹】入冬
三天三夜，魏无羡都没有合眼，床上的人儿似乎不愿醒来，却脸色苍白，让人心疼。
“二哥哥，醒来看看我，好吗？”
“二哥哥，我还给你留了果子呢，你要是再不起来，我就全吃了。”
“蓝湛，别睡啦。”
魏无羡或者蓝忘机的手，手指骨节分明，却纤细的吓人。魏无羡握握蓝忘机的手腕。
不禁惊呼。
蓝湛他什么时候这样瘦了。
比以前听学时拉他的手还要瘦。
就在这时，蓝湛的睫毛微微颤动，接着缓缓地睁开了眼，眼眸澄澈的像一缕清水，美得不像话。
魏无羡看呆了眼，久久没有反应过来，好一会才说:“蓝湛，你终于醒了。”接着慌忙地放开蓝忘机的手。
“我……睡了多久？”
“三日呢，足足三日。”
“你三日没合眼。”蓝忘机轻轻地皱了皱眉，说。
“嗯，不过，为了蓝湛，值了！”魏无羡又小了，像一抹春风，栽在蓝忘机心里。
“魏婴……”还吗没等蓝忘机说完，魏无羡便抢了先。
“蓝湛，对不起，还有，谢谢你。”
“……”蓝忘机一时语塞，本身不会说话的他现在更不知该如何表达。
“蓝湛，真的，很谢谢你……”
“魏婴，你不必道歉，更无需道谢，你知道吗，我很遗憾，那段时间，我没能陪在你身边。”
“我也很遗憾，那段时间，我没能陪在你身边。”
“忘机。”是蓝曦臣来了。
“兄长。”
“泽芜君。”
“忘机，感觉怎么样？”
“多谢兄长关心，已经无碍。”
蓝曦臣为蓝忘机把了把脉，紧接着皱了皱眉，道:“忘机……”
“兄长。”蓝忘机叫住蓝曦臣，然后摇了摇头，示意他不要说。
“泽芜君，蓝湛他怎么了？”
“哦，没有，就是风寒比较严重，须好好休养罢了。”
“不对，泽芜君你刚刚明明...”
“魏婴，我无碍的，不必担心。”
“什么不必担心？你看你，就是剩嘴硬，还总说无碍无碍的，你知不知道…我，会心疼。”
“魏婴我，咳....咳咳咳！”
“蓝湛！”魏无羡赶快帮着蓝忘机顺气，边说“蓝湛，放慢呼吸……”
不知是魏无羡碰到了哪里，蓝忘机突然闷哼一声。“唔……”
“怎么了？”
蓝忘机已经没有力气多说一个字。
“泽芜君，蓝湛他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“魏公子，忘机他的腰伤已经很久了，只是一直没有彻底治好……”
“你们姑苏这么多人，没有一个人有办法吗！”魏无羡心疼地帮蓝忘机揉着，有些气愤地吼着，接着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。
“魏公子，忘机他的腰伤是因为当时没有及时治疗，现在才留下病根的。”
“魏婴……”
“蓝湛，你放心，我一定会帮你想办法的。”
【贰】初雪
“蓝湛，看！下雪了！”
魏无羡从门外跑了进来，身上还带着余雪，仿佛是在像蓝忘机证明。
“慢点跑。”蓝忘机温柔地提醒，眼里的宠溺好似要溢出来了，旁人肯定没有见过这个摸样的含光君。
“蓝湛，外面的雪好白好白……”魏无羡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外面的雪景，眼里充满着星光。“蓝湛，好想你出去看看啊。”
“走吧。”
“啊？可是……你的身体还没好呢，你的腰不能受冻的。”
“无碍的。”说完蓝忘机便要下床。
“哎蓝湛你慢点，小心啊，我扶你。”魏无羡见状感觉扶着蓝忘机下床，可一直都是虚扶着，生怕又碰到了哪里。
“魏婴，那都是旧伤，不怎么疼了。”
“你总说不疼！还有...你的腿是不是也……”魏无羡边扶着蓝忘机边念叨着。
蓝忘机大概是心虚，只低头不语。
“蓝湛，你的腰伤...多少年了？”
蓝忘机不答。
“蓝忘机回我话！！！”
魏无羡脚步停下了，蓝忘机也跟着一个踉跄停了下来。
“...十载。”
“十...载...”魏无羡声音都是颤抖的。
蓝忘机摇摇头，没说话。
那时候，更疼的，是心。
可是现在，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儿，那个他日日企盼的人儿，正在他身边啊。
他足够了。
魏无羡呼了口气，带着蓝忘记继续往前走，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。
“蓝湛，美吗？”魏无羡望着这雪景，眼里透着白雪皑皑，却无法扑灭他的热情。
“嗯。”蓝忘机看向魏无羡，续说:“可是，你最好看。”语气似乎还是没有任何波动，淡淡地，却透着暧昧，在魏无羡耳中，那便是最美的情话。
“蓝湛，你...那三十三道戒鞭，是如何挺过来的？听闻栏蓝氏戒鞭最为严格，数鞭即可趟上半月，十鞭便可半死不活，二十即可毙命。”
是啊，自己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呢？蓝忘机自己也不清楚。他只知道，当时，他已经听不清读数的门生在说什么了，四周一片灰暗，两眼发蓝，身体已经感觉不到痛觉。
即使这样，他也知道，他要挺过来，他要去找魏婴，他需要他，他在等他。
魏婴二字，便是他最后的信念。
“蓝湛，蓝湛？”
“嗯？”魏无羡的问话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。
“蓝湛，真的，我……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，总之，蓝湛，含光君，你特别好，我喜欢你。”
绯红色慢慢爬上蓝忘机的脸，眼睛直直地望着魏无羡。
魏婴他说...他,喜欢我...
他...没开玩笑。
“换句话说，爱你，心悦你，想要你，随便怎么你。蓝湛，真的，你特别好。”魏无羡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样子，很认真。
“魏婴，过来。”
“别了，会压到你的。”
“过来。”
蓝忘机把魏无羡拉过来，反手一拉便摁在床上，续而禁锢他的唇。
“蓝湛，你有伤……唔！”
久久，蓝忘机都没有放开，如果可以，他多么希望可以就这样不放开。
他多想自私一下，把时光永远地停在这一刻，永远都是。
他爱他，他不想失去他。
【叁】重伤？！
深夜。
“魏婴，魏婴……”不知怎么的蓝忘机后半夜突然呢喃起来。声音细微，听起来却痛苦不堪。
“蓝湛，怎，怎么了？蓝湛？”魏无羡被吵醒，就看见蓝忘机这副模样。
蓝忘机薄唇紧抿，魏无羡握住他的手，却发现冰冷的可怕。他一探他的额头，却热的吓人。
“怎么这么烫啊……”
魏无羡发现他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湿。
此时泽芜君应该还在睡梦中，魏无羡自认为也不该去打扰他，他只能自己想办法。
魏无羡很少照顾人，所以此时的他急得团团转。
“魏婴……”
“啊？蓝湛怎么了？”魏无羡靠近蓝忘机，想听听他在说什么。
“魏婴，别……别走……回来啊……”
他这是……梦到了十六年前？
“魏婴……我给你天子笑……你不要走好不好？”声音仿佛已经带着哭腔。
蓝忘机攥着眉，不停摇头，气息十分不稳。
“蓝湛，你不要吓我好不好？醒过来啊，我在呢！蓝湛！蓝湛，我回来了。”
昏昏沉沉，陷入黑暗与迷茫不知多久。蓝忘机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。他轻轻地动了动身子，却感觉到忽如其来的急促，充斥着他整个胸膛。 他忍不住闷声咳起来。
什么时候，身体已经差成这副模样了。
他轻微做起一点点，却费劲得浑身颤抖，他看着自己床边的魏无羡，叹了口气，摇了摇头。他不能想象出昨晚他照顾他的样子，却是又心疼又无奈。
不知是魏无羡太过敏感，还是蓝忘机动作太大，魏无羡居然醒了。
“蓝湛……你……太好了！你没事了。昨晚你真的吓死我了。”魏无羡苦笑笑。
“嗯，昨夜，辛苦你了。”
“没有没有，不碍事的。”魏无羡兴奋的扑到蓝忘机身上，“蓝二哥哥客气啦。”
“咳咳……”不料这一扑，却使蓝忘机腔喉一阵腥甜，却不想扰了魏无羡的兴致，强忍着腰痛，任他抱在自己身上。
“你先……放开……咳咳！”
魏无羡忽然想起蓝忘机身上还有伤，也是摸到背上的中衣一片濡湿才反应过来，然后慌忙下去，还忙着说“对不起，对不起，蓝湛，你没事吧？”
“无事。”
“蓝湛，我弄疼你了你怎么不说呢？你总是这样闷声不言不语的，要忍到什么时候？”
“魏婴，我昨夜可有说什么奇怪的话语？”
“哦，也没有，发高热说了些胡话罢了。”
“什么胡话？”
看着蓝忘机急着追问的样子，魏无羡不禁有点想笑，“蓝湛，原来你还有这副模样啊。”
蓝忘机耳根都红了，想想自己的身体不能为所欲为，却又好气又好笑。
“蓝湛，你现在要好生休养，先别下床了。”魏无羡看来蓝忘机才刚好一点，又急着要掀被子下床，赶紧拦着。
“已经无事了。”蓝忘机拨开魏无羡就准备向门口去。不料一个不稳，就顺势倒下。
“你看你，站都站不稳了，还说自己没事。蓝湛，你能不能不要逞强啊？”
说着说着，他突然发现蓝忘机身体越来越差了，也没有说一句话。
“蓝湛？怎么了蓝湛？说句话啊！”
蓝忘机扑在魏无羡身上，只是越抖越厉害，根本没有说话。
“蓝湛！别吓我啊！”魏无羡摇着怀中的人儿，就快要哭出来了。
“唔……！”只见鲜血浠洒，怀中的人儿便没有了声音。
“蓝忘机——！泽芜君！快来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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